第六章 金王马殿臣(中)2(16 / 19)

潭底,连肉带珠一齐吞入腹中。想得上等东珠,只能从头雁的腹中剖取,无奈雁阵飞得太高,弓箭鸟铳够不到,非得是一飞冲天的神鹰,可以降雁取珠。”

马殿臣听得头头是道,也觉得这张《神鹰图》画得惟妙惟肖、呼之欲出,不过再厉害也只是一张古画,如何对付厉鬼?

老道告诉马殿臣:“阁下不必担心,有贫道这张宝画在,咱们什么鬼也不用怕。”

马殿臣半信半疑,却不好再说什么了,喝了几口茶,但觉困乏得紧,在土地爷泥像下边一躺,毕竟是跑了一夜,哪有不累的,这一觉睡了一个昏天黑地。再一睁眼日头已经往西坠了,就见那老道正往墙上揳钉子,将《神鹰图》正对庙门挂好,又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块破布挡在画上。马殿臣看老道在那儿忙活,心下暗暗称奇,此画有没有老道说得那么厉害,是骡子是马还得拉出来遛遛。眼见天色黑了,老道又取出干粮,分给马殿臣吃了,点上一个油灯。二人坐在土地庙中,沉住气等那个女鬼上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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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眼到了定更天,土地庙中鸦雀无声,忽听得庙外阴风四起。马殿臣身上寒毛直竖,心道一声:来了!当即纵身而起,准备穿窗而出。他从关外跑到山东,几乎天天如此,已然习惯了。旁边的老道手疾眼快一把将马殿臣的手腕子攥住了,让他不可轻举妄动。马殿臣心中起急:“万一这张画对付不了女鬼,到时候再逃只怕来不及了!”说时迟那时快,一阵阴风撞开庙门,披发吐舌的女鬼一瞬间进了土地庙,伸手来掐马殿臣的脖子。马殿臣又要跑,无奈手腕子被老道死死攥住,抽不出甩不开,不知道这老道怎么这么大手劲儿!马殿臣暗暗叫苦,急得满头是汗,心说:完了完了,想自己刀头舔血、枪林弹雨都挺过来了,好不容易挣下一躺银子,奈何无福受用,钱还没花光,人这就要没了,跟这么个破衣邋遢的老道死在一处,跟他并了骨,这叫什么命啊!

女鬼看都不看老道一眼,一伸手掐住了马殿臣的脖子。马殿臣挣脱不开,让这两只鬼手掐得二目翻白,心说:我命休矣!正当此时,老道一抬手扯掉了画上的破布,只见《神鹰图》中的云纹中雷鸣电闪!书中代言,宝画古松上的云纹,乃是一道五雷符,千年厉鬼让这五雷符压住了也是不能再动。忽见画中闪出一道白光,转眼收入画中,霎时间阴风散去,油灯灭而复明,土地庙中一切如初。

马殿臣打了一个寒战,全身上下都是冷汗,前心后背的衣服全打湿了。老道“嘿嘿”一笑,真比夜猫子叫都难听,不过此时在马殿臣听来,却胜似仙乐一般。那老道捧起油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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