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 灰烬(5 / 6)

过得去,实则不闻不问,没有半分庶母情谊。这个有幸活到最后、而又不幸活到最后的女人,无法见到她的亲生儿子,在临终之只能牵着子的手,泪水纵横。

子跪在她床边,不知是听谁的吩咐,在慈爱的庶祖母面背出了《论语释疑》,温太妃猝然抬眸,苍白衰老的脸上惊现一种恐惧的神态,她用尽力气地捂住子的嘴,勉强、几乎支离破碎地说:“不要说,不要说,换一个……”

冷眼旁观的萧玄谦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惧怕。

那个“罪臣”,那个不顾一切也要离开、也要“死”在去年冬日的人,一想起来便满炽热、又痛苦思念得难以忍耐的那个人,最初成名时,便是跟当时的谈玄大家辩论王弼的《论语释疑》。

正如此,后来作为学生的萧玄谦,几乎已将这些内容倒背如流。比起说是仰慕对方来说,某种念念不忘、而又模糊不清的爱慕,反而才是催使着一遍又一遍牢记这些内容的谋。

温太妃竭力观察的身侧,发觉这位冷酷莫测的皇帝没什么表情之后,悬不已地交代了子几句,然后擦干眼泪,回光返照似的送走,一直望着那孩子磕磕绊绊地跨过门槛,她才扶了扶散『乱』的鬓发,对皇帝道:“您会怎样对?”

她在名义上是对方的庶母,而在身份上,比之登临九五的子,又卑如微尘。温太妃拖着油尽灯枯的身,坐了起来,将发间的一缕银丝藏进簪后。

萧玄谦坐得很远,面无表情地望了她一眼。

“子懵懂无辜,玄泽也早已妨碍不了陛下什么了。”温太妃道,“孩子,不知道陛下的忌讳……”

“什么忌讳。”萧玄谦冷不丁地道,“朕有什么忌讳?”

说不清温太妃是将死之时的糊涂,是毕生最后的清醒,她道:“谢帝师。”

这忌讳果然瞬息应验,这绝无人敢提的三个字,在将死之人的嘴巴里冒出来,果然摄足了分量。

轻飘飘的几个字,就如同抽筋扒皮的刀一样,切肤地划过血肉。

萧玄谦盯着她的眼睛:“朕为什么要忌讳一个死人。”

而马上将变成另一个死人的温太妃,只是定定地看着,『露』出一个很难以形容的笑容,像是施舍、又像是同情,就仿佛在说——你看,你连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都不知道。

萧玄谦的暴怒在顷刻间到达了顶点,而又被掐断在喉咙里。对于人的掌控,最多不过是生与死之间,而抓不住那只逃离的蝴蝶、那只归隐山林的鹿,也掌控不了眼这个——宛若解脱的女人。

这上最后一个跟先皇有关系的女人,也死在了的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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