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夺擂(16 / 17)
温婉的女子,从没见过这等大场面。
她头都不敢一抬,眼睛除了看着古杉的衣襟的下摆,再都不敢往别处看上一眼。
只见她轻轻点头,极低了声音地道:“我愿意。”
她声音很轻,满场人虽都屏声静气,怕也听不见。
可那声音似又为古杉所护,竟人人都听见了。
那女子忽从手上褪下了一枚顶针,她把那顶针拈于两指之间,然后抬头,眼神明明净净地迎上了古衫的眼,眼中虽还有羞涩,却也不乏坦然。
然后,她一式“支机”,竟像模像样扣戒攻向古杉。
古杉轻轻扭身一闪。那女子却一招一式,分明使出了全套的“织女剑”。
她以顶针为剑,招式看来分明只会这一套,但分明也出自明师指点,只是攻防之间全无内劲,也明显是刚刚初练,仅是个依样画葫芦。
旁边人还在懵懂中,不知这两人搞什么鬼。田笑心明眼利,眼望着古杉脸上那温煦的笑,却在那眼角眉梢间捕捉到了一丝促狭、一丝俏皮,同时却有一丝悲哀。
他心底一时不由开骂开来,把这姓古的臭小子从头到脚骂了个遍:他分明是在耍弄过千庭、弘文馆、“列女传”中人、所有以他为图者、以致本来是来看他如戏、以他为猴者们看热闹的心态呢!
田笑自己心里“呸呸”连声,暗怒道:满天下人只当他家世清华,为人温雅,当真只有自己慧眼如炬,看得出这小子的真形。这招术,分明就是他教给那线线的!
那叫“线线”的女子把“织女剑”才才使了半套,却已把顶针正扣在古杉心口之侧。却见那古杉停住了身形,顿了顿,忽朗声笑道:
“线线女侠,你的‘针黹’神功,果然厉害,堪称独步江湖。小可不敌,小子认输了!”
满场怔愕中,只见那古杉伸手忽按住了线线扣着顶针扣在自己心口的手。
他的手修长有力,线线的手却只是细洁一腕;他手背上面还蒙着一袭黄丝长袖,典雅华贵,轻软可赏,那线线的蓝布袖口却圈着一圈细细碎碎的小白花;他的手捉了线线的手,线线的手却捉了一枚样式朴拙的顶针。
两人一黄衫、一蓝裙,一顶危冠高古、一插银钗婉娜,彼此相配在那已降低了的高台上,却也煞是好看。
只见那古杉以他双目注视着线线的细目凤眼,温声低言道:“那么,从今日起,我愿娶你为妻。从此年年岁岁,风雨冗夕,但图安好,只求静婉……”
台下人张皇失措,什么?这样就算完了?弘文馆安排的连场好戏,江湖中拼杀过几许胭脂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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